这两座城市的距离,一个脚还能跨过去。现在不行了呀。昭昭,非去不可嘛?”
梁昭安慰她们,“也就一年而已呀。怎么说得好像我会一去不复返似的?”
这些天来,她努力说服自己,这份决心没有丝毫负气或者客观的成分。可是自欺者,终欺人。连miranda都看得很明白,倘若你当天没撞见顾岐安和别的女人相亲,没有这个契机推搡你一把,你是不会爽利应下的。
算是吧。被看穿之后,梁昭也没有狡辩,她真诚地回答miranda,“因为我太了解自己的脾性,同理,也了解顾岐安。我留在上海一天,留在这彼此避无可避的生活圈里,就难免要与他有交集。
这不离婚才两个多月,我又跟他掺和到一起去了。
你说我没立场没主见也好,优柔寡断也罢,这些我也知道,更会反反复复在心里警醒自己。可是知易行难,我总是防守不住自己。”
后来梁昭才领会到,因为她把自我丢在婚姻里了。
拣不回来。所以表面上她好像在步步直前,实则依旧原地踏步。
总是重重拎起,又轻飘飘放下。
放下呢?日后又免不得再拎。她觉得自己和顾岐安的现状,更像是两个绝症弥留却不甘心死的病人,各自用残旧的半口气吊着现在,
奄奄一息,又徒劳无功。
他们没有一天真正从过去里挣脱出来,就不存在崭新地面对彼此。
如此拖沓下去,只会是“狗尾续貂”。
那么,梁昭就要亲手果决地为这个故事添画上句号。
至于有没有新篇章,权凭造化。
眼下,她没有告诉妈妈的是,在送娘亲嫁人前一天,梁昭独自回了趟老屋。去扫扫尘,也整理一下谭主任的遗物。
这些年来,母女俩始终心照不宣的认知,谭主任永远留在了昨天,但灵魂还在那间屋里。因此梁女士才不舍变卖掉房子。
那满园萧疏里还能看见故人栽植的匠心,一草一痕,一灰一尘。
梁昭在粘满斑驳奖状的墙壁下坐了好久,想起小时候,仲秋节吃蟹。谭主任帮她剥壳剔黄时说的一个故事。
那日梁昭同学数学小考破天荒拿了个倒数,原因是末尾大题,她不肯捐弃自己惯用的思路。运算过程复杂化了,而标准答案只消一条辅助线,老师连看都懒看她那堆砌的连篇公式,直接一个大叉,
零分。
谭主任边看她哭鼻子边道:
“相传古印度有个国王。偶得一美若天仙的爱妃,二人恩爱似漆,琴瑟和鸣。
可惜呀,好景不长,没多久妃子便因病香消玉殒了。悲痛欲绝的国王厚葬爱妃,也为她打造了一尊极为奢华的棺椁,停在专门为她修建的花园里。
国王日日前去悼念。久而久之,就不满意起这灵殿周围的景致,嫌太单调,配不上爱妃音容。
于是寻遍世间奇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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