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笼统并未知的恐惧,才难以名状,捉摸不定。
梁昭任由他捏猫般地把玩着后颈,她紧紧目光,无比受用地慵懒靠上他,“大到让两家人重新接受磨合,小到家务活分配。你也不得不承认,女人在婚姻和事业的权衡下,就得做出些让步。更何况,说句不中听的,我有时候觉得婚姻就是彼此消耗,很难共同成长,反之,彼此还会错过许多成长的机会。”
“那如果说,我不会强迫你为了婚姻牺牲事业呢?”
至于两家磨合,顾岐安不以为意,“你嫁的人是我,不是顾家;我娶的也只有你,不是梁家。”
家务活分配就更是伪命题了。
说到底,有人点拨她,“你的根结出在害怕日子归于平淡和烦琐。”
“对吗?”
目光交汇间,顾岐安帮她揭掉面膜,单手一掀,那窈窕容颜在眼前徐徐展开,他喉咙发紧,“毛毛,爱情从来不止什么伟大且高光的存在,它可雅可俗,也本该适配在柴米油盐里。你要轰轰烈烈,也要有接受它归于平凡的勇气。”
他好难得出口成章,梁昭都想拿小本本记下来,也微笑,“我饱了。”
“什么饱了?”
“喝鸡汤喝饱的。”
满口薄荷清香里,顾岐安低头来尝她。梁昭躲不开,躲不开他的百般刁蛮乃至霸道,只能认命地栽进风月。
在微青的胡茬肆虐之下,她伸手抓他头顶,问他,“顾岐安,我生不了孩子,你会遗憾嘛?”
有人撑着手望她,一脸不疾不徐的闲情,倒成了他冷漠,她才是急不可耐的那个。
“会有一点点遗憾……”
时近小春日和的光景。
她眉头才塌了下来,又被他抹平,“而我偿还遗憾的唯一办法,就是把毛毛当孩子养。”
可以吗?他问她。
唔。梁昭笑他也回应他的吻,不置可否。顾岐安说到做到,“改姓了,
顾家囡囡。”
徽州丧葬的作兴,逝者起灵前,需得由下人在嘴里含一枚铜钱、稍许糕点,怀袖大小。作此生带去丰都路上唯一的长物。
顾父差遣老大来完成。
该说不说,有心人看去了都懂。
丁教授隐忍数月的牢骚终于发作了,没落棺呢,人前就同老顾声张起来,你什么意思?别忘了,谁才是你正当当的老婆!
这么多年你不把我放眼里也就罢了,不把小二当儿子,我可不答应。你就紧着给我气受罢!气死我了,我做鬼头一个不放过你。
嗯,他老大多可人多争气呀,二十几年跑到国外屁都不放一个。乖乖了不得呀,一回来就给你“扶正”登基!
我算是看清楚了,老顾,你就这么个喜新厌故闻不得旧人哭的性子……
众戚友见状俱是一惊。都想不到,想不到平日里家教最好的顾太太怎么泼蛮成这样?
顾父也无比头疼,扽着她到人后,问吵什么吵!钉大的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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