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那个吻好不同。
从前他对她是快食法地浅尝辄止,那晚则是终于到手地开箱朵颐。尤其在红浪悱恻之下,她昏昏然再次触到他腰侧的文身,问他,这是不是洗不掉的?
下场就是差点被他整个拆裂。
后来陈昭善再不踩那个雷区,饶是压根不晓得那文身的来源。
而顾岐安依旧会那般吻她,哪怕她一直清楚,吻的深浅与情意不成正比。
老爷子是个一饮一食皆文章的人。
年饭八热四凉。姆妈从小到大一一布菜的功夫,他就捉着个手机,360度特写,等齐活了再来个大合照,上传朋友圈,
“嘿嘿,我酸不死他们。”
顾丁遥瓜子壳一丢,笑得想死,“正经人谁会酸那几道菜啊,谁家过年没个大鱼大肉的。面子工程,老古董。”
上大学之后,她性子开朗多了。从前在家里,屋檐之下,她只敢同妈妈或二哥磨磨牙。立在其他尊长面前,那是大气不敢喘。人被讨厌久了,难免生出些无端脆弱的情绪,腰杆子也越来越低,敏感又否定自我。
高考结束不多时,丁遥一个人跑去医院,果不其然确诊轻度抑郁。
这事她谁也没说。还是入学报道前老二帮忙收捡行李的时候,发现了报告单。要说这人从前只会没大没小地跟她打架吧,那天又一反常态,一没禀告父母二没责备小妹隐瞒,反是揉揉她脑袋。什么也没说,带她出门鬼混了大半天。
末了,兄妹俩在末班公交上。幺妹头一回在哥哥面前哭了,哭得很难看。
顾岐安也说,真丑啊。
丁遥不高兴但也告诉他,“我从记事起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出走。想着将来上大学、离家就好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?一个人总是把希望典当给将来,就证明承受不了当下了。”顾岐安后来同她道歉。做哥哥的没有及早发现异常,太失格。
幺妹晦涩摇头,“算了,你也不容易。”
……
当下,爷爷听到她这番何不食肉糜的论调,正要怪罪。
那头顾岐安接了纪主任的电话,去阳台聊完再归。老爷子就斜视他一秒,“纪正明的电话,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打了?”
顾岐安丢了剩半截的烟蒂,手机直接给他,“是我拨还是您自个来?”
“我就问一句!”
“您问一句能顶十句。那事情都过去多久了,还整天疑神疑鬼,知道的是有缘故,不知道的以为您帮着孙媳对一个男小三查岗。”
此言一出,有人忍俊不禁,有人面上一滞。
丁教授眼见着风头不对,忙搬出丁遥拉架,“遥遥不是才进九就念叨了嘛?想放冷烟花啊。趁着还没开饭,叫哥哥带你下楼去,找个僻静地方,过过瘾。省得你一天到晚心痒,挂在嘴边,烦!”
谁知在这件事上,顾丁遥立场坚定。她帮二哥打偏仗,更像是拱火,“嗐,有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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