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影便消失了。
“嘻嘻嘻……”从他的身后忽然传来几声稚嫩的嬉笑。
紧接着,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拉了一下他的脚踝,又拽住了他的下摆。笑声依旧若有似无的萦绕在他耳畔,仿佛正有孩童在他身后玩着迷藏。
可天贤庭里哪来的小孩?
那股无形的力量还在向上攀升,压制,从他的衣摆处缓缓移动,又擭紧了他握剑的手,触感像是沾着水的绸缎,但比绸缎更加湿冷,像是泥沼,又像是死人的……
明明被压制的只是四肢,但柴自寒发现自己连喊叫也发不出声音了,他此夜最后的印象,是一个少年的轻笑。
“你觉得我是什么人?”
休沐结束后,天贤庭学子们又要继续被课业折磨。上午新生大课依旧是鬼气识类,实例分析第四节。
今日孙先生没来,是教幻术析梦的祝桃先生过来代的课。祝桃先生是位模样三十许的妇人,模样温柔,说话也细语轻声,让路弥远会不由想起自己的师父宁微。
宁微在他来时,还特地为他打了平安络子,路弥远下意识地摸了一下,忽然发现天贤令在闪。
瀛海第一猛男:听说了吗,柴自寒昨天半夜晕在自己院舍附近,是被他小弟拖回去的!
瀛海第一猛男:难怪他今天没来上早课!
不想上课:怎么又晕一个?
命里无常:命不好。
林中林:晕得好!
炼器本是逆天而行:说起来,这几天大伙一直在传庭里有冤魂厉鬼。
不想上课:我怎么没听到。
炼器本是逆天而行:……因为你没来上课。
林中林:有鬼?
林中林:世上真的有鬼?
炼器本是逆天而行:对啊,前几个晕倒的也是半夜自修回来的路上撞到了红衣女鬼,据说那女鬼是二十七年前天崩地裂枉死的怨灵,在庭里抓替身呢。
林中林: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!
瀛海第一猛男:不是吧林林,你连这也怕?
瀛海第一猛男:我们修真之人,是接受过高阶教育的,不要像乡野村夫一样愚昧迷信。这世上哪来的鬼!
不想上课:但是有鬼物。
瀛海第一猛男:有鬼物你祓了它不就完事了吗?课本上都教过的!
不想上课:不想,不会。
瀛海第一猛男:景颉你退学吧,跟你在一个群我都丢人。
瀛海第一猛男:不过说真的……
瀛海第一猛男:庭里不会真混进鬼物了吧?
路弥远翻到最后一条消息,视线在“鬼物”两个字上停了许久,他刚想拉一下隔壁桌的张沛雨的袖子。
“这位小同修。”
路弥远抬头,正好对上讲案后祝桃先生那张笑眯眯的脸:“由你来回答这个图例吧。”
……连这个笑都和师父很像。
路弥远飞快收起天贤令,看了一眼张沛雨,对方十分默契地指了指课本上的一个图例,少年心领神会,“回先生,图示鬼物虽看似主体为蟒,实际上是其污染人尸的过程中为巨蟒所吞,两者交织融合,故而有蛇身人面。所以应为丙等鬼物。”
祝桃继续问道:“应当如何除之?”
“有人之精神,蛇之驱壳,并不会中粗蛮陷阱,也不可与其近身缠斗,”路弥远道,“可以先调香干扰,损其嗅觉,再以射灵箭附火符贯其头颅即可。”
“倒是很中规中矩的回答。”祝桃点头道,“我还以为你会用你们丹成峰的方法来解决。”
路弥远敛眸答道:“我只是宗门微末弟子,学艺不精,只会这类中规中矩的笨法子。”
祝桃先生笑了起来。她的视线越过路弥远,看向他的身后:“阿蕴,你这师侄也忒谦虚了。”
“我这师侄谦虚,我难道要替他自满吗?”
笑声自门口传来,是沈蕴的声音。众人一片哗然,大伙齐齐看去,发现沈蕴旁边还立着一位鹤院女子,正是礼范宫梦锦。两人出现的那一刻,整个教舍似乎都明亮了三分。
宫梦锦走进教舍,向祝桃先生行了一礼,“打扰先生授课了,我们俩有点事想找路弥远同修问询,希望先生批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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