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见!”吴宽气得老脸通红。
我儿本性纯良,奈何遇上了这等贼人,定是受了他的蛊惑。
门子支支吾吾:“老爷,还有一个人,他说他叫朱厚照。”
严成锦预防吴宽不见,留了一手。
朱厚照平日或许会吹牛逼,但有一句话,他绝不是吹牛逼。
那就是:天下大儒都是本宫的老师!
吴宽也是朱厚照的老师,是詹事府的客座讲官,和经筵的长驻主持人。
未必会见他,却一定会见朱厚照。
严成锦还准备了其他几手方案。
不过,朱厚照既然跟来了,总要废物利用一下。
不一会,吴宽亲自出来迎接:“臣,见过殿下!”
看向严成锦的目光有些嫌隙,不冷不热:“殿下莫要受人蛊惑,溜出宫来玩。”
严成锦面不改色,反正他如今在朝中,一直背着误导太子的黑锅。
背着背着,就喜欢上了。
朱厚照眉开眼笑,喜滋滋朝吴宽行师礼:“吴师傅身子可还好?”
“殿下挂念,臣心中感激涕零啊,臣的身子不怎么好,一下雨腿脚就疼,腰也有点问题,耳朵似乎……”
还没等吴宽感动几秒钟,朱厚照耿直道:“本宫是来看吴奂的。”
“……”吴宽。
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吴宽这才后知后觉地让开道,请两人进府中。
不过,并未去后院的厢房,而是来到正堂。
院子中规中矩,比起李东阳的豪门大宅,差了一丢丢。
“是严大人要找犬子吧?不知找犬子做什么!”
殿下与我儿哪来的交情,定是严成锦想找奂儿。
吴宽一眼就看穿了。
严成锦从袖口扯出一张欠条,道:“这是吴奂欠下官的债,下官是来要债的。”
吴宽接过来瞅了一眼,哆哆嗦嗦指着严成锦,气得不能言语。
自唐朝开始,读书人之间就流行文债。
欠了东西不还银子,而是做一首诗或者一幅画抵债。
这倒不稀奇。
稀奇的是,这一本狐斋格子画是什么鬼?
“本宫看看。”朱厚照扯过来一看:“吴师傅,欠债还钱乃是常义啊。”
吴宽宛如被大石堵住心口,气得半天缓不过来。
“我儿怎会傻到立这样的字据,请少爷出来……”
片刻之后,
吴奂朝三人行礼,看了字据后惭愧道:“确是儿子立下的字据,爹,儿子想作画……”
“你要气死老夫!”吴宽有点上头了。
气氛因朱厚照在场,显得不那么尴尬,因他一直笑嘻嘻的。
吴奂低下头,有些愧对父亲。
严成锦却问:“画得如何了?”
吴奂说了一句大人稍等,便回到房中,把偷偷画的狐斋拿来。
像严成锦小时候看的会脱墨的黑白漫画。
画工不错,极为还原了,想象天马行空。
朱厚照看了一眼,极有兴趣,猴急道:“怎么不画三国?”
“学生不通马政,对画那个不擅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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